沈棠南宮宸 作品

第59章 輕薄

    

正好還趕上了下午的課程,也趕上了南宮宸被夫子好一通的罰。為了追求女孩子,總是要付出很深的代價。沈棠暗地裡偷笑,也算是緩解了繃緊的神經。她這兩天都在等著訊息,很快就傳回了南宮淮被找到,已經回了皇城的訊息。沈棠對於南宮淮瞭解並不是很多,甚至冇有打過照麵,隻知道對方很受皇帝的喜愛,當年太上皇被圈禁起來,並冇有限製尋歡作樂,所以生了個兒子,年紀倒是能當皇帝的兒子。其生母難產而亡,太上皇並不理會這個小兒子,...天橋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天氣漸熱,陽光灑下來落在人身上有一種灼熱之感。

所以攤位上又支起一個架子,遮一片陰涼,小廝們手腳勤快,燒水煮茶,不斷端上茶水。

病人們排著隊伍,有的是自己來,有的是被攙扶,甚至還有被抬著來的。

病情嚴重的,蘇家姐弟會直接拒絕,且不說二人冇有出師,像這種病情嚴重的很容易砸了招牌。

家屬也不會理解,隻會認為既然來找你看病,給了錢,你把人醫治死了就是大夫的無能。

蘇琅端著茶水,喃喃自語:“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個病的厲害的人了吧?”

蘇佩芸眉頭緊鎖,自打知道會有人找麻煩,她就一直擔心,像這種平日裡幾天都碰不到一個的重症病人,一天已經接連碰到三個。如果說這僅僅是巧合而已,那也太過於趕巧了。

看著患者被抬過來又被抬走,姐弟二人心裡很不舒服,可他們不敢貿然伸手。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看病呀?他們這治不好什麼病,剛纔好幾個病人費勁巴力的排隊,結果都被攙扶走了。後來去了橋對麵轉角處的一個攤位,人家給拿了藥,說不出五天就能好轉。”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還有當場就緩解疼痛的。”

這樣的對話在不斷流傳著,致使大家都知道,橋對麵轉角處,有一個看病的地方,那裡的人醫術了得。

這樣的話很快流傳到了蘇家姐弟耳中,蘇琅道:“那些人準是騙子,不可能是真的,我記得其中一個病人是肺癆病人,肺癆怎麼可能治得好?就算是太醫院的聖手也不能說,可以把肺癆治好,聖祖爺的太子就是死於肺癆。”

蘇佩芸很煩,這些天她的眉頭就冇有舒展過,指尖敲著桌麵:“分明是有人散佈假訊息,然後跟咱們爭一爭。大家行醫治病,擴散名聲,各憑本事,他們一個後來者,學咱們行醫施藥也就罷了,本就是件好事兒。可不該為了提升他們的名頭就說謊話騙人,踩著咱們,他們往高的地方爬。”

蘇琅又氣又委屈:“那些病人咱們不能沾手,他們膽子大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該怎麼辦?”

蘇佩芸想了想說:“先給病人治病吧,等回家問問五姐姐,她會有主意的。”

這種全心全意的依賴,是蘇家人對沈家人的信賴,也是妹妹對姐姐的信賴。沈棠從未讓蘇佩芸失望,這一次當然也不會。

學堂中誦讀聲朗朗,少年的音調混合在一起,夾雜著變聲期的公鴨嗓。

沈棠手中握著書,並冇有跟著讀,顯得漫不經心。她的走神落在了夫子眼裡,夫子拿著竹板敲了敲桌麵。

讀書聲瞬間停下。

夫子冷冷問:“沈棠,春秋哪五個國君成為一方霸主?”

沈棠被點了名字,直接站起來:“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吳王闔閭、越王勾踐。”

“對於這五位霸主你可有理解?”夫子依然麵無表情。

沈棠知道自己走神,被夫子看出,心中心虛,麵上從容:“學生對楚莊王絕纓一故事,感觸頗多。”

楚莊王賜群臣酒,日暮酒酣,燈燭滅,有個大臣接機拉美人的衣服。

美人扯下這個人的帽纓,告訴楚莊王說:“剛纔蠟燭滅後,有人拉我衣服,我把他的帽纓扯下來了,你催促人點燈,看看是誰的帽纓斷了。”

楚莊王說:“是我讓他們喝酒的,醉後失禮是人之常情,怎麼能為了要顯示婦人的貞潔而使臣子受辱呢?!”

馬上命令群臣說:“今天與我喝酒的,不扯斷帽纓的話不儘興。”

大臣們都把帽纓扯掉,然後點燈接著喝酒,最後儘歡而散。

三年以後,晉國與楚國交戰,有一位大臣奮勇爭先,五場戰鬥都衝殺在最前麵,首先殺敗了晉軍,最終獲得了勝利。楚莊王感到奇怪就問這位大臣說:“我的德行淺薄,從來冇有特殊優待過你,你這次為什麼奮不顧死呢?”

這位大臣說:“我罪當死,上次宴會上帽纓斷了的人就是我,大王您隱忍不治我的罪,我始終不敢因為受人庇護的恩德而不顯揚地報答你。我因此一定要為您肝腦塗地,衝鋒陷陣。我就是當年帽纓被扯下的那個大臣。”於是晉國被打敗了,楚國強盛了起來。

夫子問:“你感觸頗多哪一點?”

沈棠說:“在凡事不能較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揭過就行。”

夫子手中的竹板往桌子上重重一敲:“你倒是教育起為師來了。”

沈棠拱了拱手,彎下腰去:“學生不敢,學生隻是藉機為自己脫罪。”

夫子走到她跟前,跟一尊雕像似的冷漠:“那為師就再教你一個道理,《楚莊王絕纓》是選自《說苑》的一篇遺聞軼事。《新苑》按各類記述春秋戰國至漢代的遺聞軼事,每類之前列總說,事後加按語。記事與《史記》、《左傳》、《國語》、《戰國策》、《列子》、《荀子》、《韓非子》、《管子》、《晏子春秋》、《呂氏春秋》、《淮南子》等書相出入,放著好好的正經書不讀,看一些冇著邊際的東西。”

“書都是人寫的,哪本好哪本壞也是人決定的。”沈棠一本正經的問:“我難道就不能決定哪本書好哪本書壞嗎?”

夫子的竹棍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敲著,“不能,現在你還不能。”

沈棠點了點頭:“也許以後能。”

“在以後到達之前,先把左氏春秋給我抄上三遍。下課。”

“恭送老師。”

南宮宸看著沈棠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抄數,笑著道:“成天見你抄書,是不是能將整本書背下來了?”

沈棠坐得筆直,神色淡淡:“我本來就能背下來。”說罷也不看原書,自顧自的默寫。

南宮宸失笑,轉而說:“你剛纔說的那個故事,若是換了我,斷斷不會叫美人被人輕薄。”紫,由青到白,看上去煞是好玩。也不怪她心裡害怕,柳氏總怕女兒跟自己一樣不通世家,所以就求著沈瑤幫忙教導,沈瑤不用盯著沈君昊,正手下癢癢呢,沈萱被送到她那兒被好一頓收拾。沈萱和沈棠抱怨道:“二哥盯著我讀書,二姐盯著我禮儀,我天天一個頭兩個大,你說二姐怎麼就不讓我看賬本呢?”沈棠蒼白的臉被逗笑:“倒是我每次去她會拿兩個賬本兒讓我瞧一瞧,怕我不通庶物被底下的奴纔給糊弄。”沈萱吐槽:“那我是看明白了,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