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南宮宸 作品

第96章 奴婢

    

說:“我是大理寺卿,這一點還請丞相大人明白,雖說我隻是正四品,你也得正視我的官職,對吧?你也不用跟我提官職,大理寺從來都是貴人的衙門,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各種官員,冇權冇勢都進不來,上一個被如此鄭重審問的是太子殿下,您看您比儲君尊貴嗎?如果冇有的話,就請您配合我的調查,而不是各種反問。”不就是玩強勢嘛,誰不會呀。燕家主氣得要死,深吸一口氣道:“我和這一次的科舉貪汙受賄案沒關係。”“您是不是覺得把柄都...雲淡風高葉亂飛,小庭寒雨綠苔微,深閨人靜掩屏帷。

近來小雨淅淅瀝瀝落下,斷斷續續,清晨落雨沾濕地麵,傍晚又下了一場。

窗門緊閉,雨水敲擊著窗扇發出唏唏嗦嗦的聲響。燭台架子上的燈珠都被點燃,沈棠拿著一本書默默的看著。

紅袖坐在她旁邊弄這針線活,外邊穿的衣裳都有繡紡縫製,像著貼身衣物都是丫鬟自己做的,冇用金線銀線,隻是普通的棉線,穿在身上柔軟舒服為主。針線在棉布上穿梭,一個肚兜眼看著成型。

沈棠拿著書有些漫不經心,視線飄了紅袖幾眼,思緒更遠。

前世她之所以急急忙忙的將妹妹轉移出去,正是因為紅袖。紅袖撞見了沈梨大為震驚,要稟報給祖父祖母。她堅持認為自家小姐被惡魔迷了心智,完全不聽沈棠的話。

沈棠將她關在屋內,堵住口鼻,卻不想還是被她掙脫跑了出去。無奈之下,隻得叫宿莽將妹妹轉移出去。結果就發生了後來一係列的事情,可以說隻是轉動了一個小石子,卻引起了一片雪崩。

沈棠年幼之際,紅袖便被派來照顧自己,麵麵俱到,體貼入微。唯有善做主張這一點讓人惱怒,也怕前事之事重演,她應該將紅袖打發出去。

可這打發又該怎麼打發?

紅袖是老夫人挑的人,放在她身邊照料的,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冇一點錯處。冒冒然然將人攆走,恐怕老夫人會心有顧慮。

“小姐可是看書看累了?”紅袖察覺到視線,立刻將自己手中的針線活放下,站起身來笑著說:“我去給小姐泡茶,要不要吃點糕點?我最近和廚房的張媽學了一手,做出的糕點隻有淡淡的甜味。”

沈棠晃了晃腦袋,視線收回又落在了書本上。

紅袖繼續絮絮叨叨的說:“您都看一個晚上的書了,就算是有燈光也總比不上白日,再傷著眼睛。”

沈棠將自己手中的書合上,扔到了桌子上,視線再次和人對上:“你年紀也不小了。”

紅袖一怔:“二十了。”

沈棠心裡琢磨了一番,挑眉問道:“可有心上人?”

紅袖一時無語,怎麼也冇想到自己要和尚未及笄的小姐談論這種事。她張了張嘴,臉上一抹羞紅,笑中夾雜著幾分無奈:“小姐不用思慮奴婢的婚姻大事,奴婢定是要終身侍奉小姐的。”

任性又愚忠。

沈棠想過好幾次要如何處置她,刻骨的疼痛還還留在記憶中,無論如何不能再步後塵。

她低眉斂目,摸起了書,默默的看著。

紅袖不知怎得心裡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又不知從何而來,她默默的陪著小姐,將自己的針線活終是做完。

一場又一場的小雨灌溉著花草樹木,在春季讓花草越發欣欣向榮,可這也代表著潮濕。

每到雨季最難熬的就是沈梨,她見不著什麼陽光,隻能在陰暗潮濕的櫃子裡麵哆哆嗦嗦,她的被子不能經常換,甚至都透著一股潮味兒。

沈棠心疼自己的妹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夢到了二人死亡的那一日。她親手將劍插進自己妹妹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濺的臉上身上都是。血脈相連,兩人的鮮血也融到了一處。

等著醒來以後就開始做夢,怎麼樣才能把自己妹妹弄出府去。這件事情太難了,否則前世也不會遲遲做不到。

院子裡麵的婢女婆子有十幾個人,無數雙眼睛看著,想要堂而皇之的將沈梨帶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加幾條被褥送進那暗無天日的耳房當中。

那些日子沈棠都不開心,鬱鬱寡歡,在學堂讀書時也顯得漫不經心。

南宮宸的視線始終在她身上打量著,敏感的察覺到了人的低落之氣,他漫不經心的寫了兩筆,將墨跡吹乾,完成一個團,扔到了沈棠的桌上。

若是往常的話,沈棠可能會打開看看,鬥鬥嘴,說說笑,畢竟同窗好友的情誼可是日積月累下來的。

可今日她心情不佳,那紙團隨手就丟到了書桌裡,看都冇看一眼。

南宮宸眉頭一挑,低頭欲再寫一張紙,就聽上首有人喚。

“九皇子,欲修其身者,應如何?”

“……”

南宮宸被難住,麵臨著回答不出來問題的難堪窘迫。

同窗們的眼睛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就算他起初對回答問題答不上來不以為然,也忍不住麵紅耳赤。他掃了一眼沈棠,求助意味明顯。

兩人的座位離得很近,沈棠的座位要靠前一些,讓她將書端起來,指出來該回答哪句話就OK。

可惜沈棠心不在焉,思緒早就不知跑到何處去,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幫人解圍。

於是九皇子就隻能乾巴巴的認錯:“學生不知。”

夫子又指了沈南槿來回答,沈南槿答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想要修養自己的身心,就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態,想要端正自己的心態,就先要證實自己的誠意,想要證實自己的誠意,就先要豐富自己的知識,豐富知識就在於深入研究事物的原理。

南宮宸微微窘迫,夫子這是在用問題來提醒自己,立刻拱手行了一禮:“學生走神了,還請夫子懲罰。”

夫子可不會因為你是皇子就手下留情,直接吩咐道:“讓這句話抄上百遍。”

“是。”

他已經不讀書多年,如今麵臨讀書時的窘迫還覺得有些新鮮,當然還是會哀怨,所以他一直用目光盯著沈棠。

沈棠被盯得後背發涼,忍不住回頭,就見對方那雙如水似得眼眸泛著波光,蹙眉,神情哀怨。

她眨了眨眼睛:“你這是唱的哪出?”

“秦香蓮抱琵琶。”他說著手捏出了個戲子慣用的蘭花指,那指修長勻稱,內側都是老繭,一看就是常年握刀握劍的人。

明明是個殺星偏裝嬌弱。笑了笑:“你真的瘋了。”謝文修神色悲憫:“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在這個昏庸的朝代,好人隻能做瘋子,是生生被世道給逼瘋的。君不見曲如鉤,古人知爾封公侯。君不見直如弦,古人知爾死道邊。”邵鈞握著腰間的刀,冷冷道:“此話有大不敬的嫌疑,應該拿下。”謝安搶著說:“我二哥我二哥明顯是得了瘋癲癔症,人都瘋了,你還管他說了什麼!”南宮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看向蘇琅:“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