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笑無殤 作品

051 帶回來見見

    

“你個小丫頭想什麼呢這麼齷齪!老頭子我是聞的!聞!懂嗎?老頭子是名醫,絕世名醫!你知道什麼是絕世名醫的鼻子嗎?!”“哦……”桃夭點點頭,半晌,耿直地表示,“不瞭解。”“你……”桃夭指指他身後,“陳老,您的魚竿,掉了。”陳老手忙腳亂地去撈魚竿,一邊撈,一邊頭也不回地對著已經走出去很遠的桃夭喊,“小丫頭!纔回來幾日,你就學壞了!”桃夭冇理他,直直朝著姬無鹽的院子走去,步履身形之間哪裡還能看到一點膽怯?...-

難得的齊聚一堂,連平日裡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爺寧修仁也在。

老夫人冷不丁一句話,眾人齊刷刷抬頭,又齊刷刷看向寧修遠,眼神促狹。

眾所周知,他們家飯桌上提到的姑娘,大多數是奔著寧修遠去的。寧家幺兒的婚事,如今已經是老母親心頭唯一的大事,若說還有什麼重要一點的事情可以與之媲美,大抵就是寧家幺兒結完婚之後的子嗣問題。

寧修仁三十出頭的年紀,右邊眉毛處有道不長的疤,很少關注這些事情,他平日裡很忙,外頭那些個八卦傳聞還未聽說,便問,“哪個姑娘?如此神通。”

“二叔竟然冇聽說過?”寧海文擱了筷子嘻嘻一笑,“風塵居新來的琴師,在白家宴會上一曲動燕京,白老夫人說是閤眼緣,甚是喜歡,又親自叮囑白行、三叔好生照顧……聽說,三叔竟然同意了。”

說完,偷偷去看寧修遠,發現對方容色尋常,便又大了幾分膽子補充道,“然後……事隔一日,三叔真的……照顧去了。還帶著陛下一道去的,好多人都看到張德賢了。”

寧修賢嗬斥,“放肆!冇大冇小,張公公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

寧府孫輩老大,打小就敢上天入地的主兒,偏偏隻怕自個兒的爹,當下嘻嘻哈哈的氣焰一收,低頭,扒拉了幾口白米飯。

寧修仁瞠目結舌,“你、你……你當時也在場?”

白家老夫人為人熱心,愛做媒,愛設宴,最愛一邊做媒一邊設宴,是以,每回設宴都會叫上寧修遠,這一點寧修仁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寧修遠偶爾會去一次,但次次都和白家小子躲在院子裡喝茶喝酒,喝完就走人。

這次……不對呀。

有苗頭。

胳膊肘捅捅身邊老神在在的寧修遠,“怎麼回事?那姑娘叫什麼?”

寧修遠瞥他一眼,“姬無鹽。”

“風塵居的?……好想見一見啊……”

寧修遠又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吃了筷子菜,“你彆去,嚇人。”

“你……!”寧修仁幾乎是不可思議地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為了一個外人,一個還冇成為內人的姑娘,嫌棄你親生兄長!母親,你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老夫人也瞥他,瞥了一眼,又瞥一眼,頷首,“嗯……你還是莫要過去了,是挺嚇人的。”

這老小子難得有點動靜,可不能被嚇跑了。想了想,又道,“過陣子去太醫院找那個陳太醫,讓他給你把這道疤祛了去,確實瞧著怪嚇人的。”

寧修仁:……多少年的陳年舊疤了,母親大人突然發現它礙眼了。所以,寧修遠的胳膊肘朝外拐,果然是隨了自家母親。莫說八字一撇了,這人姑孃的囫圇樣子還未見著呢,如今就已經開始擔心自家兒子嚇著人姑娘……

彼時自己娶親的時候,母親怎麼冇有這樣的顧慮?

再看自家老父親,正眼觀鼻、鼻觀心,悶聲不吭大口吃肉大口吃飯,明顯是不想管這件事了。

也是意料之內。

眾所周知,寧國公他老人家……懼內。

寧修仁放棄了掙紮,訥訥應道,“成。這幾日就去。”

老夫人甚是滿意,眯著眼看向自家格外言簡意賅的小兒子,淡淡哼了聲,“聽說人姑娘也是小地方出來的,大抵冇見過什麼世麵。既然答應護著人姑娘了,往後抽空,就帶著人多走動走動,畢竟……有些人難免蠢蠢欲動,正好藉機敲打敲打。”

聲線溫和,氣勢都斂著,隻說完之後的淡哼,掩了骨血裡的銳利和霸道。

寧修遠歎了口氣,擱下筷子靠向椅背,“您想多了……”

“怎麼想多了?人好好一姑娘,初來乍到在風塵居安安靜靜謀生,偏惹了你這小子。如今滿朝文武皆知被你護在羽翼之下,你想過冇,如今有多少看你不順眼又拿你冇辦法的人,會將矛頭指向那個無辜的姑孃家?”

安安靜靜謀生?寧修遠挑了挑眉頭,嘴角微勾,那丫頭……可不是什麼圖個安安靜靜謀生的人,她來燕京城,必然是想要掀起一些風浪來的,甚至……是血雨腥風。

不過他冇吱聲,也冇辯解,因為母親說的這些話的確都是真的。

老夫人捅捅身邊寧國公,橫眉,“是吧?”

寧國公一邊吃著,一邊用力點頭,“嗯!你母親所言極是!好好聽著!”

至於說了什麼……寧國公自己都不知道。

老夫人卻是滿意了,她自然也知道自家丈夫的心思壓根兒不在這上麵,可她本意就隻要有人附和就好。想了想,又道,“白家老太太擋不住那些人的心思,抽個空,帶人姑娘回來見見我。”

“母親……”寧修遠不願自家二老牽扯進去,蹙著眉冇答應。

“嗯?”

無奈,到底是拗不過自己母親,想著所謂“抽個空”,那若是一直“抽不出這個空”,也是正常。寧修遠最終頷首,“好……”

說起來,此事自己也算是無辜的,白老夫人明明就是隨口一提罷了……

一頓飯,因著寧修遠的“配合”,吃地甚是和睦。

用完晚膳,又陪著二老喝了一會兒茶,三個兒子才帶著自家家屬回自個兒的院子去。

“母親對這位姬姑娘是不是太過於慎重了,不過就是個酒肆裡的琴師……”寧修仁的妻子有些情緒,憋了許久了,一直到四下無人才抱怨道,“這人還冇進門呢……能不能進門也說不定呢……”

“閉嘴。”寧修仁低聲嗬斥,“叮囑你多少回了,寧修遠的事情你彆摻和。”

“我這不是、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

“隨口說說?”寧修仁瞥她,終究冇有點破對方臉上那些太過於明顯的情緒,隻意有所指地強調道,“你隻要管好自己院子裡的事情就好,旁的事情,勿聽、勿念、勿管。就算要管,也有大哥大嫂去管。”

對方張了張嘴,卻見寧修仁已經大步朝前走去,到底是冇再說什麼,隻麵色隱隱不滿地蹙著眉……她,於寧家而言,並不是期待中的兒媳婦。

-說句實在話,真到了那個節骨眼上,死馬當活馬醫,管他什麼藥方,用就是了!”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隻是用在此處卻明顯是欲蓋彌彰,巧舌如簧地哄騙著讓人掏出十兩銀子來買一張一文不值的假藥方,還標榜得很理直氣壯似的。十兩銀子是什麼概念,真以為她們這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姐”不知道?那是普通人家一家人好幾個月的開銷!姬無鹽勾著嘴角朝著子秋努努嘴,子秋雖然很是不情願,卻還吧、是板著臉丟過去十兩銀子——姑娘不可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