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一零六八章 劉建

    

也已經逼近苻萇的營寨,苻萇或許也是看到苻生撤退,知道自己的側翼已經暴露出來,所以索性也選擇後退。氐人騎兵在苻雄的率領下往來遊蕩,掩護後退的氐人步騎。並未主動反擊。而高武和桓衝等人也不知道苻雄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此時自然以固守營寨為主。而戴施的進攻也同樣迅猛,當然也是因為藍田氐人守軍擔心轉眼自己落入包圍之中,所以選擇從北側撤退和苻雄他們彙合。自此藍田各處營寨和藍田城,都落入晉軍掌控之中。藍田之戰勝...兩淮王師之中,紀律其實並不是非常森然,否則軍隊士氣和戰力倒也不至於如此堪憂。

但是因為大多數的將領都出身將門世家,所以上下階層,劃分明確。

將就是將,兵就是兵。

這是絕對不容逾越的。

而大概王師的士氣高不成低不就,也是這個原因。

征虜將軍劉建大步走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反倒是其餘的將領們,更在這少年之後。

已經在營帳之中等著的何謙,看了一眼那少年,壓低聲音對旁邊的高衡說道:

“這便是征虜將軍之子?”

“不錯。”高衡頷首,“好像是喚作劉牢之?

據說其年紀雖輕,但是從小就隨乃父在軍中摸爬滾打,現在雖然還冇有什麼軍職在身,但劉家部曲都在其指揮之下,已是其父不折不扣的親衛統領,放在軍中少說也是一個校尉。”

何謙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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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人,氣死人。

也不知道這劉牢之本事如何,但是人家的確有個好爹,比不過。

“知足吧,你們何家也不差了,當然了,非是自謙,我們高家也算是地方州郡上有頭有臉的,否則如何能站在此處?”高衡無奈的說道。

他們的出身,不能算是世家,但是也算是寒門之中的上遊。

謝家對付軍中將門的方式,自然就是拉攏他們這些寒門子弟,否則的話,也輪不到他們站在這裡。

當然了,如果他們是黔首流民出身的話,也一樣不可能入得了謝家的眼,寒門就已經是謝家所能向下看的底線了。

謝萬輕輕咳嗽一聲,卻隻是站起來,仍然未有上前迎接。

何謙和高衡對視一眼,原本已經要邁出的步伐,此時又堪堪收了回來。

他們還是要和主帥保持一致的,但是······

劉建在門口頓住了腳步,打量著謝萬,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謝萬,雖然行的是鎮西將軍之事,名義上為大軍主帥,但是其原本的官職,也不過一個行軍主簿,還是朝廷臨時委派的,對於軍隊的行軍打仗、糧草器械調度之類的,他本人也是一竅不通,隻會在這裡擺擺架子,然後把所有的工作全部都分派下去。

所以在劉建的眼中,自己實際上纔是王師的指揮者,謝萬不過是他允許站在前麵的傀儡和吉祥物而已。

然而很明顯,這個吉祥物自己,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竟然還真的以為自己是一言九鼎的主帥?

劉建的不滿,高、何兩名親信將領的眼神提醒,謝萬好像都冇有看到,徑直朗聲說道:

“王師順利渡過淮水,得賴於諸位費心,將士們也多辛苦,現在休整一兩日,敵情也逐漸明晰,我軍當繼續開拔北上,故聚將商議,準備啟程。”

這一下,劉建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不隻是他,其餘的將領們,明顯也都皺了皺眉。

商議還好說,但是謝萬明擺著已經把基調定了下來,不管怎麼商議,他們都要啟程北上迎戰鮮卑人的。

理想歸理想,現實歸現實。

當初謝萬能夠把很多將領煽動的熱血沸騰、一時衝動,現在渡過了淮水,直麵十萬鮮卑大軍,而且左右兩翼甚至也冇有什麼可以稱之為掩護和策應的友軍,很多將領們頓時都冷靜下來。

他們是來建功的,不是來送死的。

至於對劉建來說,北上與否,他倒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的手早就已經伸到了兩淮水師之中,因此王師北上,必然要循著渦水或者穎水,又或者清水等淮北河流,到時候水師提供支援和補給必不可少,這更能凸顯劉建的重要性。

而王師如果兵敗,或者打算據守淮北河岸,也離不開水師。

不管謝萬怎麼選,最後作戰用命的,十有**是謝家部曲和新募士卒,兩淮王師負責順風搶功,逆風先跑,對此,劉建在察覺到直愣愣的謝萬,對於敵我形勢缺乏最基本的認知、幾乎把戰爭當作兒戲之後,就已經瞭然。

打不過,我也能先跑一步,把你丟下當炮灰。

但是現在讓劉建心懷不滿的,是謝萬的態度。

他希望從謝萬那裡得到的是尊重,而不是命令。

營帳中冇有人回答謝萬的話,這讓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何謙趕忙上前一步說道:

“啟稟將軍,北方敵情未明,鮮卑人是順著哪條支流南下尚且不知,而我軍貿然北上,若是不意與鮮卑人錯開,雖能收複州郡,但是恐讓淮南陷入危機。”

“謬也!”謝萬的手中拿著一把鐵如意,輕輕敲打著手心,“鮮卑大軍十萬,如果餘為慕容儁,定然不會沿著一條支流南下,而是會兵分多路,掃蕩沿途州郡。

如今這兩淮局勢啊,關中的兵馬還在許昌,插不上手,大司馬還在淮西,更是遠得很,所以慕容儁並不會覺得王師有渡淮北上之膽,我軍正好沿著其中一條河流北上,便可給予其偏師以迎頭痛擊,諸位以為如何?”

劉建眉毛一挑,不知道王師渡過淮水······渡淮的時候,千帆競發,現在又在淮北紮下來了這般規模的營寨,真的以為鮮卑人的斥候是瞎子?

而許昌的關中兵馬,之前就已經殺到了穎水岸邊,把姚萇宰了,以至於劉建本來還真的有收攏這一支羌人殘部作為自己麾下炮灰的想法,冇想到這炮灰還冇有到手,就被謝奕揚了。

關中兵馬則在此戰之後,渡過穎水和鮮卑前鋒有所交手,之後又撤回許昌,整個行動也不過旬日之間,足以說明,屯駐許昌的這一支關中王師,是十足十的精銳,令行禁止、來去如風。

這樣的一支軍隊,不管人數多少,放在任何一個戰場上都是一個變數,劉建不知道謝萬是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把這個變數給抹去了。

他甚至都懷疑,謝萬根本就冇有看已經放在他桌案上的幾份相關戰報,所以劉建當即冷淡淡的說道:

“主簿之想法,過於簡單了。我軍一動,鮮卑人焉能不知?許昌的關中王師又焉能不知?

屆時,鮮卑人必然會集中兵力攻我,而關中王師倒是應該會在汝穎之間為我牽製鮮卑側翼。”

當下營帳中的將領們都連連點頭。

“非也!”

謝萬不滿的一揮手中的鐵如意。進了,嘴唇的白,一半是氣血不足,一半是缺水,自不可能有這種濕漉漉的觸感。“太守,你······”郗道茂扭過頭,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杜英,如果此時有地縫的話,多深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往下跳。不過下一刻,她冇有來得及往下跳,就猛地往上升。杜英已經抱起來她:“此處風大,不能再留,疏雨,找人去叫大夫,歸雁,準備熱水,還有飯食,桃葉桃根,去叫人把火爐燒起來。夫人,陪著郗姑娘說說話,莫要讓她睡過去。”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