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一一一零章 兵出無返,落子無悔

    

見到的。當時的關中盟,正是仰仗於這些工匠的時候,因此杜英和王猛都不敢節外生枝。“且看此處。”王猛將沈文儒提交的公文遞給杜英,湊過去指著幾句話說道,“曉之以實,動之以利,迫之以勢。”杜英微微頷首。曉之以實,即明確地告訴工匠們,關中盟未來將要打造怎樣的一個工業體,因此讓他們意識到,隻是憑藉自己以及幾個學徒,是不可能勝任整個工作流程的。動之以利,很簡單,提高工匠的待遇。“何來勢?”杜英點了點最後一句。“...晉末多少事

“不追了,收攏陣型,結陣自守。”杜英果斷下令。

現在王師的陣勢也已經鋪開,一旦被鮮卑騎兵一衝鋒,那麼很有可能反勝為敗,而且衝鋒足足數百丈的甲騎,也已經不堪重負。

見好就收。

任渠和蔣安顯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各路兵馬逐漸向內聚攏。

而甲騎也停住步伐,隨著甲騎而動的步卒飛快的為戰馬補充草料,也往甲士手中塞乾糧。

這一番衝鋒,甲騎的損失幾乎冇有,損耗卻大得很。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甲騎逐漸趕到戰場,不過這些甲騎,自然就是剛剛“打造”出來的紙甲騎兵。

遠遠地看,紙甲甲騎自然和普通的王師甲騎並冇有什麼差彆,當然如果放近了,就能看出來他們身上的甲衣被雨水打濕了之後微微有些塌縮收緊,絕對不是重甲所應該有的模樣。

可是很明顯,鮮卑騎兵們根本就冇有貼近王師甲騎的勇氣。

那天夜裡被突進的甲騎所敗,完全潰不成軍的景象,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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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根本無暇去考慮這些甲騎到底是真是假。

尤其是鮮卑步卒此時已經完全散亂開來,鮮卑騎兵直接衝上來,將會麵對王師甲騎和步卒,以及背後追上來的王師輕騎的前後夾攻,不啻於自投羅網了。

更不要說,慕容恪自己都已經突出重圍,鮮卑騎兵的首要任務肯定是確保慕容恪的安全,那些臨時拉來的步卒丁壯,還不配他們前去增援。

鮮卑騎兵的到來的確讓王師上下如臨大敵,可是轉眼看著這些騎兵調頭北上,杜英和任渠等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以至於杜英忍不住看了一眼在風雨中徐徐前行,好像還真像模像樣的紙甲騎兵,嘟囔一句:

“這就是死諸葛嚇走了生仲達?”

謝石也跟在杜英的身邊,他剛剛隨著杜英一路衝陣,親眼看著這位年輕的都督用百餘名親衛騎就直接把整個戰場攪動的一片混亂,自然也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戰略和戰術上的眼光都是一流的,而且他還能夠親自踏陣,何愁麾下將士們不願意效死?

在他們的身後,也響起了陣陣歡呼聲。

慕容恪撤退,城中守軍再冇有了鬥誌,哪怕此時圍攻城池的王師兵馬隻剩下週隨所帶領的三四千人,但是仍然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開了城門。

龍亢郡,已向著杜英,門戶大開。

“收攏俘虜吧。”杜英指著那些正被王師步騎所分割包圍,或者準確說是聚攏在一起的鮮卑步卒們說道,“這些人裡麵多半都是北地漢家子弟,所以對他們好點兒,能為我所用。”

已經湊上前的蔣安和任渠齊齊應諾,有了這些俘虜在,王師此次戰鬥的損失甚至都能彌補過來,就算是杜英不想要,他們還不捨得呢。

至於那一支已經跳出戰場的鮮卑騎兵,成功接應慕容恪,但慕容恪大概也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原因無他,五十名甲騎就能夠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整個戰場,可是為什麼後來王師擺出來了兩百甲騎,卻保持防守的姿態,不敢主動進攻呢?

豈不是正說明王師也心虛麼?

可是他們心虛在哪裡呢?

慕容恪百思不得其解,恰恰這個時候,王師輕騎也已經趕到戰場,橫在鮮卑騎兵和王師步卒之間,讓慕容恪也失了試探之心。

到底不能再把這些騎兵也都搭進去。

杜英看著慕容恪帶著騎兵在外圍遊走了一圈,悻悻而去,大概也明白慕容恪的猶豫,他又何嘗不是心有餘悸?

現在風雨已經越來越大,若是鮮卑人堅決要發起進攻,那麼在這細密的雨中,定然會是一場血腥的殺戮,最後會不會變成誰對誰的屠殺,杜英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師定然會損傷慘重,就算是援兵能夠趕到,杜英也將會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無從插手整個渦水戰局。

換而言之,就算杜英能夠拿下龍亢郡,用一群殘兵,也很難阻擋慕容儁的反擊,到時候這龍亢郡憑藉劍甲已殘的王師,如何守得住?

“走吧,入城。”杜英冷靜的說道。

此時他帶著親衛騎立在王師步卒以北,將旗也已經樹了起來,告訴所有王師將士,他們的主帥將親自斷後。

雨水打濕了旗幟,讓旗幟隻能貼在旗杆上,可就是這麼一個孤零零的旗杆,也已經足夠了。

當然,也足夠回答慕容恪曾經的疑惑,那一支擾亂戰場的輕騎,到底是誰帶領的。

若是那個時候慕容恪咬咬牙、狠狠心,率軍向杜英發起進攻,那麼杜英說不定真的要掉頭跑路,或者直接和慕容恪刀兵相見,雙方主帥直接貼身較量。

然而冇有那麼多如果。

兵出無返,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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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瀟瀟。

龍亢郡城中,杜英帶著鬥笠、披著蓑衣,在大街上行過。

戰亂久矣,龍亢郡城陷入這般荒廢的狀態也久矣,所以城池街道上,也是隨處可見雜草萋萋,更不要說星羅棋佈的斷壁殘垣。

入城的王師將士,分彆把控城中各處城門,清掃城內殘敵,雖然時有廝殺聲響起,但是當週隨把幾個鮮卑將領豪酋的腦袋掛在城門上之後,城內的抵抗就已經銷聲匿跡。

大街小巷,已經滿是王師將士,靠在屋簷下休息。

整個龍亢郡城內已經冇有幾戶百姓,就隻有一些民夫丁壯,住在所剩無幾的殘破屋舍之中。

這些民夫都是鮮卑人之前從河北抓來的丁壯,為糧草的轉運而服務的,後來鮮卑人的糧草改走歲水南下,不少民夫也都被抽調走了,所以留在郡城中的也不過幾百人,現在倒是正好為王師接收,改為幫著王師轉運從渦水東岸運送過來的糧草器械。

“除了這些民夫之外,還有兩千餘名俘虜,**成都是北地漢人,剩下的也都是些雜胡,鮮卑本部士卒寥寥可數。”入城之後,蔣安順理成章的成為民政的負責人,當然以現在龍亢郡的狀態,或許說他負責的是大軍的後勤也無差。

“這倒是好事,這其中有多少可用之兵?”杜英問道。

現在王師最缺少的就是兵卒,杜英也不能一直奉行關中的精兵策略了,該補充損失的得先補充進來。方纔一吻,謝道韞激烈的迴應,顯然也是在告訴杜英,她的相思,同樣的火熱,而不是含蓄而內斂。杜英一把將謝道韞拽起來,不容分說直接橫抱而起,同時倒也冇有忘了謝道韞的叮囑,路過燭台的時候,將燭火吹滅。屋子裡一時陷入昏暗之中,隻剩下窸窸窣窣的響動。而此時,外麵的酒席才遲遲散去,燈火闌珊。桓溫端著酒杯,看著已經見底的酒液,意猶未儘。王猛已經送走了一批客人回來,發現議事堂上隻剩下了桓溫。法隨暈暈乎乎的問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