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五百四十六章 如此良緣,從其所請

    

。人數優勢,這就是司馬勳的底氣所在。曾經謝奕最頭疼的問題,自然在他這裡不存在。不過氐人騎兵們顯然也知道,生死成敗,在此一舉,因此縱然前方敵軍越來越多,他們依舊在頑強的衝擊,手中的馬鞭不斷地抽打著戰馬,戰馬“哼哧哼哧”的狂奔。從潏水岸邊一路殺過來,這些氐人士卒們也分外的疲憊,他們的戰馬同樣耗儘了不多的力氣,更重要的是,這一次苻雄前來支援,動作很倉促。大部分情況下氐人騎兵還是能夠做到一人雙騎的,以交替...斬草除根固然重要,可是這之後,就可能是飛鳥儘、良弓藏了······

他微微撇頭,看向城東,算時間,桓溫應該在一炷香之內就會過來。

杜英不知道師兄到底在做什麼,但是他相信,師兄會利用好所有的時間,包括這一炷香。

在桓溫抵達之前,整個皇城之中,關中盟說了算。

“去迎接征西將軍。”杜英轉身,緩步走下城門,迎麵正好遇到鄧羌急匆匆而來。

杜英不由得微微一笑:“緣何如此緊張,可是有心儀少女,忙著去搶?”

鄧羌腳步一頓,老臉一紅,一時竟訥訥說不出話來。

杜英一怔,露出誇張的神情:

“不會吧,難道竟讓餘說中了心思?”

鄧羌趕忙說道:“屬下並非盟主所言······屬下奉命清掃各處府邸,按照主簿後來派人送來的命令,這些氐人內眷、婢女等等足足數百人,已經儘數集中於東海王府、椒房殿等各處。”

師兄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桓溫那邊的不滿?畢竟這些氐人家眷以後都是和氐人談判的籌碼······

杜英沉吟片刻,師兄打算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而且都冇有和自己商議就匆匆下決定,更是說明師兄胸有成竹。

等見到他的時候再商量吧。

“也好,伯夷麾下將士連日苦戰,也很疲憊了,讓兒郎們休整吧,這北關內外兵營眾多,收拾一下就暫時把兵馬安頓進去。”杜英緩緩說道。

師兄既然扣下來了氐人的家眷,那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兵馬也都屯駐在北關,先搶占這長安城中為數不多的兵營再說。

若是桓溫真的打算把長安太守的位置交給自己,那麼杜英在北關屯駐關中盟的兵馬以掌控大局,也在情理之中。

而就算是桓溫不想這麼做······木已成舟,杜英也得逼迫著桓溫隻能將杜英擺在這個位置上。

這個長安太守,來之不易啊。

杜英心中感慨,卻見鄧羌遲遲未去,不由得好奇問道:

“伯夷還有何事?”

鄧羌沉吟片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實不相瞞,之前屬下曾說不願與衛大將軍為敵,以報昔日賞識之恩。

今日,衛大將軍將家眷托付於屬下,屬下不知應如何是好,還請盟主為屬下解惑。”

杜英點了點頭,按理說這種事若是落在彆人身上,恐怕避之不及,恨不得抓緊把苻黃眉的家眷交出來,表示自己和舊主之間再無關係。

不然的話,就算是自家主上仍然信任有加,又怎麼能保證彆人不會說出些流言蜚語?

到時候受到影響的,總歸還是自己的身份地位。

可是鄧羌就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了······

儼然他心中所思所想的,仍然還是如何才能報答舊主的恩情,同時又不期望讓杜英對他太過失望,糾結之下,索性直接尋求杜英的指點。

杜英自然知道這個屬下,其實就是個淳樸老實的漢子,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此時的糾結,無可厚非,反而說明鄧羌冇有什麼歪心思,這正是杜英想要的下屬。

“苻黃眉倒是相信伯夷。”杜英微笑著說道。

鄧羌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

“回盟主,若是衛大將軍讓其餘家眷言說此事,屬下或許都不會有所猶豫,畢竟屬下現在為關中盟之人······

奈何是衛大將軍家的小女兒送上的親筆信,屬下當初客居衛大將軍府邸時,府中上下對我這漢人並無多少好感,背後冷言冷語多矣。

唯有這小姑娘心地單純而善良,時常為我爭辯,又曾專門托人前來看望,以免屬下心有芥蒂······

至此之後,府中上下,雖然定還有閒言碎語,但是至少已經不入屬下之耳,而衛大將軍也有招屬下為贅婿之意。奈何戰事爆發突然,我等率軍出征,此事也就暫時擱置。”

原來還有這一份感情和關係在。

杜英登時明白過來,感慨說道:

“原來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鄧羌一下子說出了心裡的糾結,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杜英這一句切中內心的打趣,尷尬的立在那裡。

“無妨,苻黃眉的家眷,就暫時交給你看管,戰後劃分府邸,你家中也無伺候的人,不妨就讓這些人入你府中,也算是多些煙火氣,如何?”杜英笑道。

鄧羌登時大喜,連忙拱手:“屬下多謝盟主成全!”

說著,鄧羌便要轉身離去,杜英卻招了招手:“誒誒,等等,這麼著急去見心上人?”

鄧羌腳步一頓,扭扭捏捏的,哪裡還有沙場萬人敵的模樣?

杜英則接著說道:

“不過餘會答應,是看在伯夷的麵子上,也是看在未來鄧夫人的麵子上,莫要辜負了人家,選個良辰吉日,成家立業也好。

伯夷年紀也已經不小了,可得早早誕下傳人,不然這一身武藝豈不是後繼無人麼?

若是需要媒人的話,餘不妨出麵為爾做媒,如何?”

鄧羌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那是苻黃眉的女兒。

“苻黃眉讓那姑娘出麵,可不就是有這心思麼?”杜英無所謂的說道,“其想要保全家眷,順便也算是順水推舟,成全你們,這在情理之中。

日後隻要他不會竄到沙場一心求死,那大家也冇有必要非得兩敗俱傷。這關中氐人和羌人那麼多,想要趕儘殺絕顯然也不現實,大家早晚有坐下來談一談的時候。”

鄧羌心中最後一個擔憂也放下,鄭重行禮:

“多謝盟主成全。”

杜英擺了擺手,讓他且去,同時幽幽感慨一聲:

“萬人敵也要為了心上人折腰喲。”

這句話還是飄到了鄧羌的耳朵中,鄧羌腳步一個踉蹌,引得周圍將士們紛紛偷笑。

沙場上彷彿天神一樣的鄧將軍,此時來看,也是一個有兒女情長的凡人嘛!

杜英則徑直穿過北關,迎向已經越來越近的那一隊人馬。

“屬下杜英,參見將軍!”杜英拱手行禮。

桓溫翻身下馬,亦然大笑著迎上來:

“仲淵啊,幾日不見,便立下潑天功勞,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杜英不由得微笑反問:

“所以之前將軍一直輕視了屬下?”

桓溫伸手托住杜英的手腕,扶著他站直,連連晃動了幾下,解釋道:

“原本以為仲淵是初生牛犢,空有少年膽略,而今日方知,仲淵是初生幼虎,不隻有膽氣,還有鋒利的爪牙啊!”“渭橋戰後,氐蠻固然已經退過渭水,可是仍然遊蕩在渭水北岸,並且沿幾處州郡佈防,意圖反攻,太守可有防禦長安,或者底定關中之策?”“來之匆匆,尚未看渭水戰報,幼子兄請細說。”杜英端起來酒杯,敬了桓衝一杯酒,“就暫且以此酒,當做酬勞吧。”“哈哈,仲淵兄,這酒水可是大司馬府上的酒水,未免借花獻佛了啊!”桓衝笑道。兩人之間本來並不是非常熟絡,這也是因為他們基本上冇有在一處戰場戰鬥過,現在一個小小的玩笑,讓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