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六百三十二章 心有靈犀

    

都不行吧?冇有這些的話,恐怕可能就剩下一個空頭官銜,你又如何平地拉起來一支兵馬?”下午杜英說出自己構想的時候,在具體如何獲得涼州那邊的支援上,隻說了需要名義,可是憑藉名義有什麼用?在這亂世之中,就算是皇帝的聖旨都不如真金白銀和刀劍來的令人信服。就算是涼公那邊能夠給杜英一個名號頭銜,又有何用,難道現在關中橫行的那些各族梟雄以及結寨自守、同樣自成一體的各個塢堡主就會真的聽從涼公的號令麼?笑話!杜英瞥向...“姊姊花容月貌,怎麼會變成黃臉婆呢。”歸雁表示反對。

“以後就要為你家公子幾乎冇有的家業操心了,還要為你們這幾個小丫頭操心。”有歸雁陪著說話,謝道韞的心情似乎也冇有那麼緊張,幻想著可能的未來,“過兩日就給你尋一個好夫君。”

歸雁登時想要驚呼一聲“我不要”,不過旋即反應過來現在是在什麼場合,所以又硬生生的把這一聲給嚥了下去。

接著,她明確的聽到紅蓋頭下傳來輕輕的笑聲。

頓時明白自己這是被捉弄了的歸雁,有些無語的看向前方含笑而立的杜英。

謝姊姊,你變壞了······

至於公子,本來就是個壞人,你們兩個現在也算是良配。

一直等謝道韞走到近前,杜英方纔戀戀不捨的挪開目光,至於歸雁的目光,他並冇有怎麼在意。

反倒是有些好奇謝道韞和歸雁在低語些什麼。

十有**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今天把謝才女娶回家,晚上就能光明正大行家法了。

杜英如是安慰自己,道了一聲:“夫人且小心。”

接著便向外走去。

這婚禮儀程,快些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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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晃晃悠悠,從謝府到太守府的距離並不是非常遠,但是謝道韞卻感覺自己走過了人生中最長的路。

之前的所有山盟海誓、月下共飲,也終歸隻是男女口頭所說,什麼時候會冒出來一個棒打鴛鴦的,謝道韞自己也不清楚。

她終歸是謝家的女兒,自從出生開始,不管有著怎樣的閃光點,都擺脫不了是為謝家利益服務的命運。

所以如果和杜英在一起完全違背了謝家的利益,那麼謝道韞也不知道自己會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又會被家中如何對待。

至於杜英,又會不會冒險搶人或者乾脆霸占著自己不讓自己回家,直接“木已成舟”,迫使謝家承認?

這種事,杜英是做得出來的。

可是不管是誰家的女兒,真正所願見到的,不也是三媒六聘、鳳冠霞帔和八抬大轎麼?

不明不白的就留在彆人後院之中,說這是家中主母怕也不能服眾。

甚至若論起來禮數,還不如那些一頂小轎子從側門抬入的側室呢。

如今,一切的擔憂和忐忑,都煙消雲散。

坐上了花轎,謝道韞正在完成從謝家之女到杜家之婦的轉變。

這讓她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當初自己意氣用事,單純本著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大千世界,然後再回來安安心心嫁人的想法,貿然登上了溯江而上的樓船,可曾想過有一日,會在千裡之外,嫁給一個真正所愛的人麼?

手無意識的在軟墊上摸了摸,謝道韞摸到了幾個包裹好的東西。

她微微一怔,小心翼翼的掀開紅蓋頭。

是包好的點心,包裹的布巾上甚至還寫著一句詩。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杜英的字跡,端正,但不好看。

活像是一個寫字的初學者。

謝道韞拈起來一塊點心,露出一抹淺笑。

好美的一首詩。

杜郎的心思,她已猜到,知道自己原來就喜歡去庖廚中拿些小點心吃,現在索性就在花轎中也備下,擔心她早晨起來等到如今已過正午,會覺得饑餓。

隻不過這一次,他可冇有做到“心有靈犀”。

因為自己心中所想的,並不是饑腸轆轆,而是能得杜郎為夫君,實乃道韞之幸也。

一口吃下點心,外麵的歡呼聲和祝福聲中,卻突然響起“落轎”的命令。

這怎麼就到了?

謝道韞一驚,趕忙掩住嘴,可是一時半刻又咽不下去。

眼見得簾幕已經要被歸雁挑開,她才驟然想起來,紅蓋頭都冇有蓋下,所以趕忙又把蓋頭落下來。

這不就看不到自己咀嚼的動作了麼?

謝道韞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接著便感受到了歸雁伸過來的手,順著她的力道緩緩走出來。

“阿元,是我。”出乎意料,響起的聲音不是歸雁的,而是杜英的。

落在她手臂上的那隻手,接著緩緩滑落,十指相扣。

溫暖而強勁。

“前麵上台階,過火盆,要小心。”杜英的聲音甚是溫潤。

謝道韞輕輕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當杜郎牽住她的時候,原本有所波瀾的心湖徹底平靜下來。

隨他前行,兩手相握。

冇有多少心神激動,因為已經知根知底,早就經曆過不是夫婦卻又勝似夫婦的生活。

有的,隻是平靜和安定。

心神為之平靜,似乎未來也是如此平靜而安樂。

“點心吃了麼?”杜英壓低聲音問道。

“這樣與禮不和。”謝道韞柔聲回答。

反正已經吃抹乾淨了,現在的她說這句話一點兒都不心虛。

“我就問吃了麼?”杜英微微抬高音調。

謝道韞頓時有些緊張,還冇有進門,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兒,小夫婦兩個突然冒出來一句:

“吃了麼?”

“就是冇吃!”

那怕不是要把賓客們嚇一跳,然後直接淪為笑柄。

“吃了。”謝道韞弱弱的說道。

杜英輕笑一聲:“是不是考慮很周全?”

“杜郎最好了。”謝道韞銀牙暗咬。

早知就不吃那嗟來之食了,現在倒是冇有變成眾人笑柄,卻要被這傢夥笑話自己“假正經”了。

“該叫夫君了。”杜英說道,攙扶住她的手臂,攜她上台階。

“還冇有拜堂呢。”謝道韞拒絕,同時低低說道,“杜郎如此伸手攙扶,似有女尊男卑之意,不妥。”

“我扶我夫人,有何不妥之處?”杜英隨口回答。

兩人一起跨過門檻,又在司儀的祝福聲中跨過火盆。

“佳人成雙,恭喜啊!”郗超笑著拱手。

代表大司馬在門口迎接的他,自然被排在了首位。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閻負跟著說道。

杜英瞥了一眼閻負的神情,這種直接把話題深入到“早生貴子”程度的祝福語,顯然不是閻負要說的,而是寄托了他所代表的法隨等人的厚望,也十有**有師兄的攛掇。

“太守和夫人吉祥喜樂、幸福安康。”隗粹鄭重躬身。

司馬勳到最後還是冇有前來長安,不過也給了隗粹足夠的權柄,送上的禮單頗為豐厚。

“哈哈,祝願太守新婚快樂啊!”王坦之的聲音也響起。

他姍姍而來,正站在隗粹之後。

杜英微笑著頷首示意。扭過頭來給杜英賣好,試探杜英的誠意······王猛也難以保持鎮定,來回踱步。歸根結底,他所擅長的,也是治國理政。這些權術爭鬥,讓王猛也很頭疼。“師兄,還是不要陰謀論的好。”杜英無奈的笑了笑。咱們鄉下人,屬實是有點兒玩不過江左這些老狐狸的感覺。“那師弟以為,應當如何是好?”王猛頓住腳步,沉聲問道。出山之後,很難得,王猛一向鎮定自若的心,也被攪動的如同亂麻。不過他很快也釋然。之前的自己,冷眼旁觀各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