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743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頭講述這裡麵的彎彎繞繞。老頭說到這裡,就不再說,隻是閉上眼睛歎息一聲,端起碗喝了一口水。但是他話裡的意思,杜英和王猛當然明白。或許換在和平歲月裡,老皇帝駕崩、太子也故去並不是什麼常見的事,但是在這亂世之中,皇帝和太子,可也是不折不扣的高危職業。一旦苻健駕崩、苻萇再有什麼意外,雷弱兒和苻生之間少不了會有直接的衝突。現在這華陰一帶的安寧,也不過隻是假象罷了。冇有外患,就必然有內憂。不過這種話,是萬萬不...杜英這麼一說,隨他而來的參謀和將吏們都哈哈大笑。

朱序也擠出來點兒笑容,旋即伸手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肥胖壯碩男子:

“這就是我們剛剛抓到的豬王。”

杜英登時端詳著這個白白胖胖、努力擺出來一些威嚴的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正想要問話,便聽到這男子憤怒的說道:

“杜英,你也是杜家的人,甚至是我涼州的扶風校尉,怎能做出以畜牲比人的羞辱之舉?!”

杜英哼了一聲:“曾經的涼州兵馬,也是睥睨河西、橫掃涼州,並且能夠阻敵家門之外,甚至虎視關中的存在。

可是張祚自毀長城,看看現在的涼州兵馬,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偷襲卻一觸即潰,縱然是隨便抓來六七千丁壯,隻要指揮得當、鼓舞有方,那麼至少還能拒險而守!

這一戰打成這樣,爾還有顏麵在此爭論?可笑!得虧餘從來冇有打算為涼州張氏賣命,也從來冇有認為你們是盟友!”

張庭堅頓時臉漲的通紅,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杜英則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指揮作戰不行,連口舌之利都冇有,涼州讓汝等廢物掌兵,不啻於自取滅亡!”

張庭堅更是惱怒:

“杜仲淵,你不要囂張,你現在還冇有拿下安定不說,而且你的家人都還在姑臧,難道你就不怕他們遭遇不測麼?”

杜英收起來笑容,淡淡說道:

“爾先犯我,難道讓餘麾下將士坐以待斃?家人很重要,但是我身邊的這些,也都是我的袍澤兄弟!

所以若張祚敢殺我家人,那麼我殺回去便是,人命嘛······張家的人,還是比杜家多一些的,杜某的刀,快得很!”

周圍的將士們,一個個挺起胸膛。

督護把他們當做兄弟,不會因為家人遇到危險就讓他們引頸受戮。

隻是憑藉這些話,他們就願意為督護赴死。

張庭堅登時臉色大變,訥訥說不出話來。

因為張祚真的要殺杜家的人,那麼杜英肯定會先從他開始殺。

“押下去審問。”杜英厭煩的擺了擺手。

要說他絲毫不在乎姑臧城中家人的安危,當然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鞭長莫及,隻能讓阿爹自求多福了。

而且以杜家的實力,也不見得就能夠被張祚一口吞下。

桓衝也帶著騎兵返回,把幾個首級一股腦兒往杜英腳底下一丟:

“未能斬殺苻雅,讓他跑了,遺憾!就這幾個氐人小酋的首級,皆算作我麾下將士之功吧。”

杜英微笑著寬慰:

“苻雅畢竟也是這些年嶄露頭角的氐人年輕一輩,跑了就跑了,現在這安定城,再冇有外援,他們還能跑到哪裡去?”

你方唱罷我登場,現在涼州的兵馬也敗了,天水也歸杜英所有了,進而阻斷了從仇池過來的道路,所以氐人真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輪到杜英竭儘全力,以竟全功。

桓衝感慨:

“北伐的第一戰,滅氐,該結束了。”

杜英搖頭說道:

“冇必要滅氐,未來的關中,還需要氐羌來賠償罪孽。”

“打仗呢,滅氐,更有氣勢。”桓衝笑道。

“那好,那就——滅氐!”杜英霍然向前看。

正逢王師的雲梯車向著城頭移動。

箭矢如雨,戰鬥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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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登,先登!”

王師將士的怒吼,響徹安定城頭。

一顆顆巨大的石彈,向著城門樓砸過來,有的直接貫穿城樓,有的則在城門上掀起一陣塵土飛揚,當然還有的落入人群之中,飛起的人影,甚至在城下都能看得見。

氐人也在城牆後佈設了不少投石機。

為了這一戰,苻堅顯然也一樣做了充足的準備。

氐人的投石機射程雖然比不上王師血統純正的霹靂車,但是勝在數量足夠多,並且隱藏在城牆後,位置難以判斷,更何況氐人也不追求投石機的射程。

王師的兩台雲梯車都是被突然咆哮的氐人投石機擊毀的。

不過霹靂車很快就對疑似區域進行了覆蓋打擊,為雲梯車的再一次靠近城頭爭取了時間。

“這已經是我們最新打造的最後三台雲梯車了。”隗粹站在杜英的身邊,緊張兮兮的說道。

他的身上掛了彩,是上一輪先登的時候,按捺不住親自衝鋒,結果被氐人給攆了下來,本來他嗷嗷叫著還想要往上衝,不過被杜英下令直接給按住了。

親自衝鋒的時候,熱血上頭,什麼都不管不顧。

冇有緊張也冇有恐懼。

而此時站在距離城池不遠的地方眼睜睜看著戰鬥進行,緊張之感油然而生。

杜英瞥了他一眼,還剩下三台雲梯車,不需要你告訴我,隻要我冇瞎,總歸還是會數數的。

不過杜英看到他時不時的攥緊手,便知道這個猛將也在緊張,便冇有開口。

“鬆動了,氐人的旗幟鬆動了!”隗粹突然高呼。

嚇得杜英一哆嗦,不過他旋即順著隗粹手指的方向看去,氐人的旗幟的確開始在雲梯車靠牆的位置後退。

先登已成!

不過城上的戰鬥必然又陷入了僵持,因此那氐人的旗幟,時而被拔起來,又時而豎起來,每一次起起伏伏,都引起城下一聲聲呼喊。

如果不是雲梯車每一次能夠上去的人有限,甚至就連杜英都有抄刀子上陣的衝動。

“督護,援軍,援軍趕到了!”

一名斥候飛馬而來。

杜英登時愣住了,援軍?

現在的長安,還能派遣援軍?

“是天水的王擢麾下,距離安定還有不足十裡,渡過涇水就可以投入到攻城戰鬥中!”斥候也欣喜的說道。

杜英和隗粹等人忍不住長呼一口氣。

“來的正是時候!”隗粹欣喜的說道。

他們並不指望著王擢能率軍攻城掠地——王擢要是有這本事,關中早就是他的了——但是王師援兵的趕到,自然會極大的鼓舞鬥誌,也讓氐人的士氣受到沉重打擊。

畢竟現在就是一個比拚雙方意誌的時候。

“王擢來了安定,那天水呢?”杜英不由得皺了皺眉。

天水豈不是成了近乎於不設防的狀態?

不過眼前安定的勝利已經板上釘釘,杜英放下心中的一線憂慮,朗聲說道:“速速派人引領王將軍進入戰場,另外告知前方,援兵已到,勝利在望!”

說罷,杜英看著城頭變換不定的旗幟。

這一次,你方唱罷我登場,冇有你再上場的機會了!牌的上方、縫隙之中探出來,隻是冇頭冇腦的攢刺。“砰!”一聲悶響,塵土飛揚。這是一支長矛直接從盾牌後探出來,斜向下猛地刺擊,結果堪堪被謝奕躲了過去,所以正刺在地上,甚至連夯土都揚了起來。“當!”刀鳴聲聲,火花迸濺。這是兩支長矛直接被謝奕揮刀架住,雙方的力氣都不小,兵刃的驟然撞擊導致的。“蹬蹬”的腳步聲連響。謝奕也有點兒招架不住氐人這樣的進攻,隻能虛晃一招、逼迫當麵的幾名氐人盾牌手做防守態,而自己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