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作品

第749章 酋首末路

    

那人,接著說道:“屬下竊以為,話雖如此,但是此為考覈,則勝負以此而定有所不公。屬下還有想法,奈何冒昧之處不知當不當講。”“無妨,說來聽聽。”杜英很是期待的回答。這年輕人又拱了拱手:“就規矩而言殷頭領處於劣勢,而韓頭領處於優勢因此此戰之勝負不應是誰能拿下對方保護的‘主帥’而應再加時間限製。若是韓頭領不能在未來一炷香時間內獲勝,那麼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雖勝猶敗。盟主方纔有言,戰場局勢,瞬息萬變。這本來...安定太守府。

過去的一段時間,這裡曾經作為氐人朝廷的臨時皇宮。

而如今,郡府外牆上滿是缺口。

王師將士正在缺口處拚命的向前進攻,雙方士卒的屍體甚至已經快足以構築起來一道新的院牆。

氐人皇室禁衛,在苻健的指揮下,依托院落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這些氐人禁衛,其實是苻堅的手下,基本都出身東海王府,但是此時,對於他們來說,苻法和苻堅兄弟生死未卜,苻融杳無音訊,而苻雄更是已經身死,所以他們也冇有真正能夠聽命的人。

不過苻堅當時留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苻健,並且為了氐秦而戰鬥到最後一刻,所以原本是為了監視和軟禁苻健的這些士卒,現在卻聽從苻健的指揮而戰鬥。

與其說他們在為了保護苻健而戰,倒不如說他們是在為這個即將滅亡的國度,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氐人之中,也有不少忠誌之士啊。”率兵圍攻郡守府的朱序,忍不住對旁邊的隗粹說道。

“久攻不下,本就是恥辱,難道還要讚歎對手麼?”隗粹的脾氣卻並不怎麼好,冷聲說道,刀更是出鞘,隨時準備親自加入戰鬥。

朱序當然知道隗粹為什麼生氣,因為率軍進攻郡守府本來就是交給隗粹的任務,為了能夠讓隗粹,或者說讓關中軍隊竟全功,桓衝甚至直接率軍趕往城東。

結果隗粹打了半天,方纔肅清了在氐人太廟等地抵抗的魚遵等人,但是這個小小的郡守府還有另外兩處小府邸,都還在苻融和苻雅的掌控中,甚至內城南門還在苻黃眉的掌控中。

這一場巷戰,打的無比艱難,而且王師也付出了遠比想象之中還多的犧牲和時間。

以至於原本沿著城西掃蕩殘敵的朱序,也不得不丟下這次要的任務,趕來支援隗粹。

隗粹又怎能不生氣?

再打不下來一個郡守府,那麼恐怕城南的王擢,乃至於督護他們都要趕來增援了。

朱序正想要安慰隗粹兩句,便聽得郡守府內傳來聲聲歡呼。

突破了!

朱序還冇有來得及開口,隗粹就已如同離弦之箭,直射出去。

這讓朱序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招呼麾下兵馬,不過不是向著郡守府的方向,而是向著氐人仍然還在負隅頑抗的其餘角落。

這功勞既然已經確定是隗粹的,那朱序也冇必要眼巴巴跟著去搶。

勝了涼州兵馬,他的功勳已經和彆人不同。

而且朱序可冇有忘了,杜英許給他的前程。

平定一州之地,乃至於直接鑿通河西和西域,這是封侯的大功。

就滅一苟延殘喘之胡人國度,算不得什麼。

而郡守府內,戰鬥已經變成逐個屋舍的爭奪和廝殺。

隻不過氐人再冇有了剛剛依托院牆和王師你來我往的氣勢,一路敗退,一直撤退到後院的一處假山上。

同樣披甲,剛剛也一度參與到廝殺之中的苻健,就靠在假山上的涼亭柱子下,默默看著王師將士湧入後院,將最後的這座假山團團包圍。

山上的氐人士卒,已經不足十人。

人人帶傷、人人浴血。

苻健緩緩舉起佩刀,他看向身邊還一直追隨著自己的一名披甲的文人:

“安生(王墮表字),你是漢人,他們不會非要你的項上首級,帶著安定百姓,帶著我大秦剩下的所有兵士和百姓,降了吧。”

那文人霍然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陛下對臣有知遇之恩,臣又怎能捨陛下而去,行苟且偷生之舉?”

苻健無聲的笑了笑,似是頗為欣慰,但他還是板起臉:

“原來任用愛卿為相,是期望能夠拉攏漢人,避免氐漢仇殺,卻並未曾真的聽從愛卿諫言,也未來得及給愛卿施展之處。

而後苻永固篡權,其喜重用漢人,愛卿本可以在其麾下大展宏圖,再不濟也能略施抱負,但愛卿卻依舊追隨在朕身邊,乃至於相位都丟的乾淨,是朕愧對愛卿,更無甚知遇之恩。

現在此國將不存,朕一手締造了這國,亦然打算為國而死,絕不受杜英小兒之辱,但國中百姓,終歸不能全為此國而殉,所以總要有一個人去投降、去代表他們,儘可能爭取些什麼。

所以,愛卿就當是朕的旨意,去做吧······朕本就無知遇之恩,你不當為朕而死。”

“陛下!”氐秦上任宰相王墮,長跪不起。

苻健不再看他,轉頭看向越來越近的王師。

顯然王師是打算抓活的,因此並未射箭。

一個活的氐酋,遠比死了的首級更能體現他們的偉績豐功。

苻健嗬嗬笑了笑。

倥傯戎馬一生,有起有落,曾經締造了橫跨關中、威壓涼州和河東的大秦,而如今,一切轉眼成空。

大概是老天給他開的玩笑吧。

又或許氐人,本就是擅入之主,而這關中和中原,終歸是那些漢人的故土。

氐人所造的殺戮和罪孽,如今到了一併還回去的時候。

“降了,都降了吧。”

再打下去,不過是徒增數十條人命罷了。

而王墮似乎意識到什麼,霍然抬頭,整個人直接撲上去,想要抱住苻健。

奈何他隻是一個文人,動作還是慢了些。

苻健猛地一橫佩刀,鮮血噴湧而出。

斑斑點點,染紅了頜下白鬚。

“陛下!”王墮淒然大喊一聲。

而苻健臨死之前,最後一眼,還是看向了他,似乎在提醒他,莫要忘了方纔所說。

王墮大哭,周圍的禁衛們也茫然回首,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身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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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城。

“噗噗噗!”

風雪拍打著厚重的大門。

而在這風雪聲中,隱約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

彷彿有魔鬼,不畏懼嚴寒,穿梭在風雪之中,尋找著那些可憐的身影。

當聽到這腳步聲的時候,姑臧城中,無論是世家還是普通百姓,都會再去檢查一下門窗是否關緊。

大街上,一道道陰影飄過。

這是涼公親衛正在巡街,或者說,正在尋覓獵物。

涼公親衛,在趙長的帶領下,巡查街坊,是每天都要做的。

而他們的任務,不隻是驅散和抓捕城中宵禁之後還遊蕩的流民,而且也時不時的負責為涼公抓捕一些早就已經關注到的獵物。

這其中,有暗中辱罵涼公的平民,也有意圖反抗涼公的稅收和打壓的小世家。秀”這個稱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擔得起的。羅含不但頗有軍政才能,而且還是散文大家,被後人視為散文的先驅。同時他還是湖南地理研究第一人。已經過了花甲之齡羅含這些年的身體素質已經不是很好。朝廷也素知羅含之名,所以之前就把他調入建康擔任尚書令。而桓溫北伐之後又以征西將軍府缺少人才為名,把本來就是征西府參軍的羅含又從建康拽了回來。對此羅含亦然任勞任怨。反倒是桓溫不太好意思讓他跟著大軍一路奔波了,五十多歲的...